刘楚湘先生

抗日政府雕塑

刘楚湘之子刘成荫夫妇在刘楚湘故居前
 

国殇墓园忠烈祠

名城陷落地天昏，繁华锦绣两无存。
健儿奋起百万辈，欲挽河汉洗乾坤。

这是刘楚湘先生在抗日期间《题曲石诗录》诗中的两句。也是对沦陷后的腾冲县的真实写照。

1942年5月8日，县长邱天培在送走向内地逃跑的腾龙边区监督龙纯武返回县城之后，召集在腾士绅聚会商议应对之策。邱县长言道：“龙陵已失陷，时局紧张，县府拟与各机关联合撤退。”以刘楚湘为首的腾越士绅则针锋相对地提议：“县长有守土之责，未见敌何可撤退？”可先于敌寇，派兵到沿江防御，炸毁腾龙、龙安两桥，阻止敌寇行进之速，延缓敌寇抵达腾越的时间；利用现有护路营和其他兵力，自腾龙桥起，设递步哨以通情报，监视敌寇之行动；动员百姓立即撤离腾冲，以免惨遭敌寇之凌辱；迅速派人与国军预备二师（离腾最近的武装力量）取得联系，以保腾冲之安危。此提议得到大多数士绅之拥护，并表决通过。然而，邱县长竟不顾众议，随即收拾行装，于夜半一时许，即携家带印，连夜撤离腾城，逃至腾北界头。所有自卫队及警察等，一并被邱县长挟持出走。

据腾冲士绅李洪美在《腾冲沦陷记实》所述，自从龙监督及邱天培县长1942年5月8日相继逃跑以后， “……这时地方已成为无政府状态，八日午间，才有各机关团体人员互相邀约，在商会筹商维持办法，到会者有刘梦泽、徐友蕃、谢式南、李仲逵、刘绍汤、李经府、李寿臣、董希尧等十余人，才许，一面招待由缅退出之官兵、华侨，一面电请政府设法救济”。

又据《封少藩参加抗战书牍》中所述：“民国三十一年五月十日，寇兵290余人，自龙陵经孟连、大董而来，如入无人之境……”至此，边城腾冲不幸落入日寇之手。

敌寇占领腾冲不久，我国军预备二师先头部队，已于5月15日渡过潞江，翻越高黎贡山进入腾冲县龙川江西岸及洞山、勐连、清水等地。20日在橄榄寨、黄草坝与敌激战６天，伤亡６００余人，遂向曲石、界头转移，进行游击活动，待机收复失地。5月16日，腾西北三练的绅民就组织壮丁百余人，联合护路营一部及自卫队在瓦甸区区长孙成孝、护路营营长李崇善、自卫队队长纳其中的领导下，设伏于瓦甸之归化寺一带，给气焰嚣张的侵略军当头一棒，歼敌四余人，护路营官兵和壮丁孙成孝、纳其中等４６人不幸阵亡。５月２６日，勐连乡乡长杨绍贵率壮丁配合预２师第５团第３营在香柏嘴伏击由龙陵来的日军辎重汽车，歼敌８３名（一说３０名），获重要军事文件一部及不少兵器弹药。杨绍贵等２０余人壮烈牺牲。各乡民众也纷纷拿起武器，与日寇展开斗争。此时已撤退到腾越界头的刘楚湘，带领吉如膏等人，走乡串寨，联合撤退到界头的腾越爱国士绅，晓之以抗日救国之理，动之以爱乡惜民之情，5月28日刘楚湘、徐宗稺、谢树楷、明增灏、寸时久等聚会秧草塘，商议御敌之策。驰书求援，委托时任预备二师师部参议的封维德、刘福铭，建议正准备撤离的预备二师顾葆裕师长移师腾北，共同抗敌。时，李根源已抵保山，不顾年迈体衰，在保山金鸡村传檄召开军民大会，保山八乡四哨的几百名乡镇长和各族土司到会，李根源慷慨陈词，倡议各乡组织义勇自卫队，保家卫国，协助正规军作战杀敌。发表了鼓舞民众士气的《告滇西父老书》。李根源说到：“我带来一个衰病老年之身，带来一颗纯洁的赤诚之心，坦白地诚挚地希望诸父老共体时艰，懔然于国难、乡难的加深，大家齐心一致，坚定最后胜利的信心，” “但苟可有利于国家，有利于抗战者，虽毁家纾难，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我父老必抱定更大牺牲之决心，始能保住滇西，驱逐敌寇，收复失土，始能在云南抗战史中占最光辉一页”。并与十一集团军宋希濂总司令联名电呈蒋委员长，深表抗日之决心。随即，电告预备二师：“奉复，准留预备二师固防腾北游击。”六月四日，封维德陪同预备二师副师长洪行，抵达秧草塘，与刘楚湘等腾越士绅连夜商讨，决定成立腾冲（临时）抗日县务委员会，执行县务，举旗抗日，军民合一，以图光复。第二天，千余民众在秧草塘集会，会上群情激奋，同仇敌忾。刘楚湘坦言道：县政无能，敌未到而弃城、弃民逃之，致使我国土江山不幸落入敌手，民众惨遭涂炭，江山惨遭凌辱。今有我国军强大支援，民众齐心协力，团结抗敌，定能救民众于水火，驱敌出国土。洪行副师长表示：军队将一如既往，歼敌于战场，在腾北大地，军民联合，展开游击战，抗击倭寇，救民保家乡。各位士绅也纷纷表示予以大力支持。参会民众顿时激情高涨，在一片群情激愤的欢呼声中，腾冲县（临时）抗日县务委员会宣告正式成立。一致公推刘楚湘为腾冲县（临时）抗日县务委员会主任，张问德、赵宝贤、董友芹、徐宗稚、李鸿美、寸时久、李嘉枯、谢树楷、刘福铭、江如溱、卢增文、杨登荣、封维德、李自洪、张鹏图、明增灏、周从锡、熊廷和、明德桓、李典章、贺廷经为委员，封维德兼秘书长，段白富为壮丁大队大队长，开展筹办训练班，“训练乡镇保甲长及失学之男女青年；组织物资调度委员会，以抢运沦陷区域之物货而救济难民；各方壮丁调集千余、配合作战，歼敌甚多。”

这些多数年纪不轻的士绅，大都功成名就，在家里过着惬意的耕读生活。当侵略军的兽蹄闯入家乡后，他们毁家纾难，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苦难和死亡时时相伴的反抗。八年抗战期间中国有几百个城市沦陷，唯有腾冲在在任官员弃城逃跑后，迅速自发地组织起抗日政权，开展全民抵抗，此乃全国抗战史中的唯一。战前繁华的腾冲城人去屋空，绝大多数人都逃到了腾北抗日政权控制的游击区，这不能不说是临时县务委员会和爱国士绅的功绩（注1）。抗日的大旗在滇西大地高高举起，腾冲人民有了自己的抗日政权，配合国军奋力抗日，收复失地，驱敌于国门之外，乃指日可待也。

听到腾冲抗日县务委员会的成立，并肩负起领导腾冲军民共同御敌的历史重任，在腾北大地上燃起熊熊的抗日烈火，李根源禁奈不住心头的激动，他永远和家乡人民站在一起，李根源奋笔激书道：“腾人死复活，江苴不可忘，江左中兴业，努力大一匡。”

腾冲人民没有被强敌所压倒，26万腾越人民在以刘楚湘为首的《腾冲抗日县务委员会》领导下，在国军预备二师的支持下，以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的身躯，抵御武装入侵的强敌，守卫着祖国西南边陲的极边第一城。腾冲抗日县务委员会成立后，发表了《腾冲县务委员会议通告腾城沦陷经过》，率先在滇西首举起了抗日大旗，宣告在腾越大地上，有了领导人民抗击入侵之敌的抗日政权，号召人民“与新委县长张问德及地方人士一致合作，共谋收复之策。”“归复之期或当不远矣”。这是腾冲人民不甘遭受侵略者之辱的宣言书，是腾冲人民自发组织抗击日寇，保卫家乡，御敌于国门的讨敌檄文。

刘楚湘在其为《格言联璧》一书的序言中写道：“今次暴倭，自待其明治维新以来，科学进步，物质文明，驾我之上。处心积虑，谋我数十年，迨民国纪年二十六年七.七挑衅，挟其飞机大炮，以烹灭我。我因科技落后，海陆空军一切设备远不如倭。致我中华民族大好河山沦陷十余省区，人民生命财产、牺牲者不可计数，白骨撑天，血流成河。然彼能胜我，而不能降我，能败我而不能亡我。中华民族誓与暴倭相周旋，誓恢复我大好河山，复兴我中华民族。”

坚定的民族抱负，豪迈的民族信心，腾越大地养育的优秀儿子刘楚湘，将与滇西百万健儿共同奋斗，去迎接光明的胜利曙光。

经过两年多的浴血奋战和艰难的磨砺，腾冲人民终于迎来了光明的一天。1944年9月14日，腾冲城回到人民手中，腾冲又开始了新的篇章。时任第十一集团军高级参议的刘楚湘，接到了云南省政府委任他担任腾冲县长的委任状，与此同时，刘楚湘也收到蒋中正从重庆发来的手令，邀请他到重庆任国会议员。一方是被敌寇蹂躏的、满目疮痍、百业待兴的家乡，一方是优于世人、享受厚禄的高官。刘楚湘毅然选择了回到自己生长的故土，作为腾越大地养育的儿女，刘楚湘不会抛弃养育自己的家乡，不会背弃共饮一江之水的人民，他坚定不移地回到腾冲就任县长。

腾冲民主士绅李致卿闻信得知，感动地说道：“兄主宰县政，更是腾冲地方之福，此具有历史性之事业，复杂困难自不可免，兄才德素孚，一本大无畏之精神及爱国爱乡之主旨去办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民国元老李根源则深情地赞誉道：“澹远刘先生，岁寒见本性；慷慨参宋军，艰难摄县政。”

此时，全国人民正在为全面的抗战胜利浴血奋战，腾冲虽已光复，遭受野兽的蹂躏，留下的是一片焦土、废墟，人民生活痛苦不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瘟疫流行，手工业者失业，农民耕种失时，商业无市可营，银行关闭，金融外贸凋敝。光复后的县政府只能设在张军门家隔壁的一所狭窄破旧的院落内，既无兵丁保卫，更谈不上任何通信设施，县政府既缺钱，又缺粮，还随时遭受散兵游勇持枪要挟，开展工作，谈何容易。

面对艰难的局势，面对百业待兴的千头万绪工作，刘楚湘费尽心思，未雨绸缪，将面临的各项工作一一捋顺，抓住紧紧配合全国抗战的主题，有条不紊地在全县逐步展开。

首先必须加强腾冲县城的政治地位和领导中心作用。刘楚湘给李根源去电，希望云贵监察使李根源能来腾指导工作。电文云：“昆明翠湖公园水月轩：欣闻钧座代表中央慰问滇西军民，群情欢腾，桑梓疮痍满目，百端待里，切盼早日命驾来腾指导，俾有遵循，何日启程先电示。刘楚湘、尹明德叩。”1945年2月，李根源地抵达腾后，即将监察使署设于腾冲凤翅园。刘楚湘还给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去电，恳请第六行政公署李国清专员到腾办公。电云：“云南省政府主席龙，慎密，为腾冲及各设治区推动一切政务，恳电李专员速将公署移腾以资秉承，刘楚湘叩。”1945年5月，李专员及第六行政公署即迁移腾冲。与此同时，保密公路（史迪威公路）工程处在腾设立，负责指挥保密公路的修建。中央军运军法处主任拾棣华也将办公地设在腾冲，腾冲的行政地位和政治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同时，刘楚湘、尹明德还电呈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希望令各银行来腾设立分行，请张天放先生向农业银行催行。刘楚湘电告：“昆明。省主席龙钧鉴；慎密。戌鱼电。奉急。腾灾正鉅，承钧座关怀悯恻，设法筹款并呈咨中央拨发鉅款，指派大员莅临急赈，德耆至感。经转告士绅，群情感戴。查腾残破之余，金融凋敝，民力枯竭；敬肯转令各银行，迅来腾设立分行贷款，以资救济。”先后有11家银行到腾设立分行，其中有：中央银行、实业银行、华侨兴业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业银行、矿业银行、富滇银行等。李根源先生与刘楚湘发动集股，创建了腾冲银行。这是腾冲有史以来银行最多的时刻，为腾冲百业待兴建立了优质的金融基础，为腾冲的经济恢复和商业繁荣，提供了金融保证。

“民以食为天”。安定民生，度过饥荒，是刘县长一上任就碰到的急待解决的问题。刘楚湘县长除了多方协调，安抚民众外，迫切地电函省府：“急。保山远征军总司令卫、云南省政府主席龙钧鉴：慎密。…腾民毁家纾难，即富商大户亦无余粥度日。本年度栽插失时，秋获歉收，来年饥象已成，并以物资缺乏……恳请远电中央，迅拨鉅款赈济，以恤民命，不待迫切躬祷之至。”为减轻腾冲民众的负担，缓解腾冲的饥荒，帮助农民发展来年生产，刘楚湘电告：“云南省政府主席龙钧鉴：急。…腾冲向为产粮不足之县，每年所产粮谷仅敷九个月民食。三十三、三十四年度田赋，已由前任张县长呈请豁免，以恤民困，尚未奉复。自大军反攻，职县所供军粮夫役，民力已竭，加以疮痍满目，残破不堪，秋获歉收，饥象已成，灾情实属重大。恳请电商卫长官，军粮分配在腾冲县境征购，实无论多少，概以豁免，以恤战后灾民。”向饥民征军粮？历史有时真能恶虐。刘楚湘县长向上级力呈，让光复后的腾冲劫后余生，让走出战争而幸存的百姓，没有重新毙命在自己国家军队的役使下。

腾冲本地储量本来就有限，需从各设治局运粮补充。由于战争，各设治局运粮一度中断，造成腾冲光复后粮食紧张，米价暴涨。为防治战后疫情蔓延，有部队在腾冲城郊设立检疫站，检查运往腾冲的军米中有无疫情，这样吓跑了运米来腾出售的少数民族，民怨沸腾。刘楚湘知道后。立即草起电文向保山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卫立煌，请求免设军米检查站。电云：现设治区南甸鼠疫已全面清除；由于军米受查，民米也难免受查，吓跑卖米之人，造成米慌，导致民怨沸腾；经查，民米中绝无跳蚤藏匿；此后，军方免设了检疫站，方才缓解了此次米慌。同时，刘楚湘电请保山盐务分局到腾免集股售盐，抑制盐价，缓解了盐慌。

经过战争的创伤，李根源监察使曾电请中央继续免豁腾冲、龙陵、芒市等众灾区民国34年（1945年）、35年（1946年）全免耕地税的同时，县长刘楚湘也向云南省政府申请：……战争之后，疮痍满目，屋舍为墟，丁壮死亡，田亩多慌，鼠疫牛瘟相继流行，灾情惨重，人世罕有。请求省府给予免除耕地税，以减轻人民之难。

为防治战争之后瘟疫流行，县政府首先建立了腾冲县医疗防疫委员会，委员有：李根源、李国清、刘楚湘、尹明德、张德辉、徐友藩、谢式南、王震宇、董信臣、尹大典、董南轩、寸雨舟、李生庄、韦华轩、贾象坤、周禾书等。在医疗防疫委员会的领导下，组织群众开展了夏季卫生运动，组织服刑人员清运垃圾。组织成立腾龙防疫队，迅速扑灭鼠疫、天花等疫情。崇仁药方主人杨大纯捐送牛痘疫苗6000只，在城关、远乡义种。杨旭东捐牛痘疫苗10000打，每日在富春堂义务为民普种。为成立腾冲医院，和顺乡同仁捐国币52.52万元，董信臣捐50万元，元利营造厂捐6.6万元。以此同时，惠腾医院，达同医社也相继成立，百草堂也恢复营业，城内也开设了一些诊所。初步解决了腾冲人民缺医少药的问题，对防止疫情起到重大的作用。

迅速抢修保密公路，即史迪威公路，保证抗战物资顺利运抵国内，支持全国抗战。为了保证腾密公路修筑得进展速度，县长刘楚湘亲自担任腾密公路民工总队长；委腾冲县政府办事处主任明仕仲任国内段总队副，代行总队长职权；建设科长陈绍凯任国外段总队副；各区督导员兼大队长；各区监工员兼大队副；各乡监工员为中队长；保（村）监工员为小队长；国外段加设办事分处，即以陈绍凯同督工员负责办理

1944年11月至1945年3月共4个多月时间里，身为光复后首任腾冲县长兼腾密公路民工总队长的刘楚湘，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安危，不计个人得失，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筑腾密公路的工作中。积极投工投劳，全县各乡共派民夫5万余人，筹资筹粮200余万元（国币）。他深入施工现场，凡大事躬亲察办，以提高办事效率。在紧急修筑时曾下达命令，“……美国西罗上校等三人及工程处处长，来府面催，急需赶将此路完成，以利军运，所有各乡未到段民夫限一期内到段工作，如有欠夫之乡，即严重处罚其负责人等不贷。同时，民夫到段以后，来约同本县长到沿路各段点验民工。”

刘楚湘不仅狠抓工期和民工到段，同时关心民夫、员工疾苦，为他们增加工资、口粮而四处奔走呼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当他听说保密公路第一工程处有人私自扣发腾密段工人的钱米；并对守窝铺的工人及各段煮饭的工人不承认是公差，不发伙食费及工资等情况以及民工逃跑的事件时有发生的报告后。刘楚湘深入到民工中体察，调查民工逃跑得原因，并立即转告工程处，并给建设厅及李国清专员反映。为稳定筑路民工，保障民工的利益，恳请解决：“（1）每天每人发米贷金80元，只够买米0.75公两，不够吃，要求恢复到原来的120元。（2）因工伤、病、公差未到工地做活的，请仍发给工资为盼。（3）民夫工资应以点工计算，若照土方计算，土方价太低，民工吃亏太大，拿不到基本工资（国内段每天每人250元，国外段每天每人300元），即使要照土方价计算工资，因为工地艰苦，物价高昂，请上级照前所计方价，酌为增加，以恤民工。（4）运输食米请由贵处统筹办理，为了减少麻烦，不要再由各乡自行购运。”

刘楚湘不失时地沿公路巡视，除了安顿解决民夫的生活，检查每日提供的食米油盐外，还随时随地解决民工在修路中出现的各种问题，特别是与日常生活关系紧密地粮食、盐巴和工资。同时对民工们加强爱国主义的教育。1945年3月3日，保密公路通车典礼在腾举行，48辆满载军火和援华抗战物资的汽车沿着保密公路驶入腾冲，然后沿滇缅公路运往内地战场，支援全国抗击日寇的斗争。保密公路的修通，为滇、缅商人的经济贸易，恢复、重建腾冲经济的繁华，创造了无比的商机。刘楚湘县长在县政府宴请了美国工程队的官员和总工程师，举杯祝酒时，刘楚湘充满激情地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中印公路提前胜利通车，滇西人民为之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以致鲜血和生命。同时，与美国工程队的充分的付出和支援是分不开的。中印公路胜利通车，使大批援华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抗日前线，能狠狠地打击敌寇，早日还我河山。我们要感谢美国工程队的大力支援，要感谢盟军对中国抗日战争的大力支持！”

同时，为进一步繁荣腾冲经济，特请云南省经济委员会缪云台主任来腾视察，为腾冲的经济繁荣献计献策。

县政府从西南联大请来施嘉炀等工程师，修复叠水河电厂，恢复向腾冲县城供电，使腾冲城有一个灯火辉煌的夜市，腾冲的夜晚亮起来了，标志着腾冲迎来了新的经济发展，腾冲的繁华又一个新的起点。

全力修建国殇墓园，修建一九八师阵亡将士纪念塔。为了纪念在光复腾冲战役中牺牲的将士，经李根源提议，由腾冲县政府主持修建“国殇墓园”，身为县府的刘楚湘，当仁不让地挑起负责“国殇墓园”修建的主要责任，从选址划地，资金的筹措，民夫的调用、安排，各种材料的选购和运输……，刘县长均一一过问，亲自督促安排，保证“国殇墓园”如期完工。1945年7月7日，为“国殇墓园”落成和纪念七.七抗战八周年，腾冲县举行了隆重的纪念大会。会议由刘楚湘县长主持，李根源、李国清、孙啸风以及腾冲各界人士及成千群众参加了大会。大会组织了“七．七”献金运动，各机关、学校、团体和个人争先恐后踊跃献金，场面十分热烈感人，虽然战争的劫难刚过，但人们为了表达自己对牺牲烈士的崇敬，表示对胜利的祝福，仍然愿意献出从困难的生活中省下一点钱，为祈祷烈士的英。这一天还举行了全县水陆保境大会，以中国传统的方式禁宰、禁屠七日，素食五日，追忆阵亡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