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西南乃至全国,从来没有这样一条公路,为战时而生,为战时而用。八个月内,云南二十万民众不分男女老幼,用一双双赤诚之手抠出了一条血路??滇缅公路。最为悲壮的是修筑滇缅公路;最为壮烈的牺牲是在滇缅公路;最为贡献巨大的还是滇缅公路...。滇缅公路是抗战时期唯一的国际大通道,是运输大动脉,是坚持抗战的生命线,是抗战输血管,所有军需物资都由滇缅公路输入。

    随着滇缅公路在抗战中的历史作用日渐突现,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滇缅公路,向往滇缅公路,走进滇缅公路。驾车来的,骑车来的,步行来的,就连当年在驼峰航线飞行的美国老兵也准备重温滇缅公路---。

    而我,时隔五年,再次踏上了滇缅公路。

    五年前,我带着对父亲的怀念和对父辈们在滇缅公路上那段经历的好奇,初次踏上滇缅路的行程。随着里程的不断深入,一段段被淡忘的历史、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一个个动人的故事,它揭开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开启了我对父辈、对南侨机工、对嘉庚先生、对爱国主义精神的爱戴和敬仰。之后,我积极投身于对南侨机工历史的挖掘整理,尽力为宣传南侨机工回国抗战的伟大壮举而努力。

    200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同时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在这有着重大历史意义的日子来临之际,致公党昆明市委和南侨机工云南联谊会组织了“弘扬爱国主义,重走滇缅路”的考察团。

    考察团一行在致公党昆明市委林怡萍主委和南侨机工云南联谊会会长、机工王亚六的带领下,在昆明眠山滇缅公路纪念碑前,与冒雨前来送行的省市有关领导握别后,起程出发。

    战时抢修的滇缅路全长1146公里。起于国内昆明,止于缅甸腊戌。

    如今,老的路段已所剩无几。

    起程的当天下午,我们就到达大理并专程拜访了94岁的南侨机工李伟庆。李老虽然高龄,但耳聪目明。对于六十年前的往事,在他的记忆中,如同变焦镜,迅即拉到眼前,映出、放大、清晰可见。

    在抗战爆发的地第二年,李伟庆告别母亲,在印尼参加第二批“救护队”带着海外华侨向祖国捐送的一批救护车和药品,奔赴苦难中的祖国。他们经香港,绕道越南的海防和同登,几经展转,到达贵阳。在那里开始了紧张的救护工作。从1938年开始,重庆不断的遭敌机空袭,地面房屋被毁,人员伤亡无数,最惨的是躲避在防空洞里的难民,由于防空洞的门帘是用棉被遮挡,炮火过后硝烟弥漫,拥挤不堪的难民被活活呛死,闷死,救护队赶去抢救,留下的是一??尸体------太惨了!太惨了!泪水顺着他布满皱折的脸庞肆意流下------

    李老似乎又回到了六十年前那悲惨的一幕。

    因李老普通话讲得比较流畅,1939年,他受命带领一批车队到滇缅公路抢运国际援华物资,他来到了滇缅路汇入南侨机工的队伍中,与所有的南侨机工一起,出生入死的战斗在滇缅路上。

    第二天清晨,离开大理。,途经西洱河,不久,随车而行的王亚六老机工举手向车窗右边指去,“看!西洱河电站,七十年代,在西洱河水流最急处建电站,其设备就是我驾车运送来的”。哦,王老和绝大多数南侨机工一样,在祖国建设时期都担负着建设重任。

    在铁树窝,距永平约5公里的地方,王老急喊“停车,停车”。

    车靠边停下,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王老健步走下车子“这里,就是当年机工符气簪牺牲的地方!”

    机工符气簪是第四批从新加坡回国的。他毕业于暨南大学,后回新加坡。抗战爆发,在年逾古稀的父亲支持下,别离家人,报名回国。符气簪担任所在运输分队的队长,运行中,他驾驶的车都在最后一辆押后。由于滇缅路全是泥路,在铁树窝路段,弯路又多又急,前方车队过后,扬起一阵阵灰尘,如腾空而起的一条条黄龙,严重影响着他的视线,在一弯道,不慎翻车,车子连人一起跌入百米深的山谷中,他英勇殉职!战友们历经艰险将他的遗体找回就地掩埋。其父闻讯,悲痛万分。次年,在南洋各华侨团体一起为机工符气簪举行的追悼会上,其父痛声疾呼:“吾儿为国捐躯。希望各侨胞以国家为重,努力于救亡工作,出钱出力,为消灭日寇,争取民族的早日独立而奋斗------”

    符气簪,吴树光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南侨机工长眠于此!

    沿路的四周放眼看去,无任何标识,若王老不讲,谁也不知道。

    机工符气簪家人曾来电想找到其遗骨带回家去安葬。 

    能带回去的,仅是一把热土。

离开永平,车子顺着老路来到功果桥。

    横跨江面的功果桥是在1941年9月被来犯敌机炸断以后重新修建的。澜沧江水缓缓而流,水面是那样的平静,它带走了当年那悲壮的一页。但桥两岸留下的碉堡还在,我们看到了王老当年躲过一劫的那个碉堡,样子没变,只是少了一个站岗的士兵。

    沿着江边继续前行,28公里的路程,颠簸了近两小时才到达永保大桥。想当年南侨机工驾驶着载满军需物资的车,路是这样的狭窄,颠簸,空中是敌机的疯狂轰炸,若不是胆大技高,英勇玩强,怎能在这样的路上抢运军需。

    我曾问过几位健在老机工:在那么惊险,紧张的状态下驾驶,稍一不慎就有生命危险,你们怕不怕?几位老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怕!我们回国时是宣誓的,不把日本侵略者赶走,我们就不回去。我们回来,就是准备跟日本侵略者拼命的!

    傍晚,我们到达保山。

    首先去祭拜了为在滇西抗战中殉国的将士而建的滇西抗战纪念碑。

    居住在保山的南侨机工翁家贵得知我们到来,早早的就站在家门口等待。翁老是第五批从马来西亚回国的,今年已九十一岁。他个头较小,着一身整洁的西服显得格外精神。翁老用还很厚重的海南音介绍了当年他在滇缅路上遇到的一些险境,讲到激动时,挥舞起手臂唱起了《救亡军歌》《义勇军进行曲》。原汁原味,字词不变。翁老接着说:“在滇缅路,南侨机工不仅驾车拉回了大量抗战物资,还运送了出国抗战的远征军。在1941年8-9月间,我分别运送了两批远?军出国,第一批从昆明送到遮放,第二批从昆明送到腊戌。记得在途中休息时,一远?军士兵交我打枪,我学着打了一枪,结果枪托的后座力把我震得直往后退,最后跌坐在地。那士兵笑我:‘看你这样子,怎么打日本鬼子’。我告知他,我拉很多很多的弹药,给你们打更多的日本鬼子。他听了说‘对!打击日本侵略者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该做的’那些经历真是忘不掉啊!”

    从保山经707国道,汽车缓慢走上了高黎贡山山脉。经老鲁田段,越过怒江大峡谷,举目眺望,山,锁在云雾中,树,映在云烟中,蜿蜒的山路如同蚯蚓葡伏在半山腰,时隐时现,车子在上面行驶似乎要穿云破雾;俯视下去,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好险啊!我赶快将目光锁定在正前方行进的路上。

    终于,到达了惠通桥。

    惠通桥,滇缅路的咽喉。桥两面背临悬崖绝壁的高黎贡山。最早由爱国侨领梁金山捐资修建,1938年改建后枪修通车,是滇缅路所有车辆必经之桥。长114米,宽5.6米,桥下水深二百多米,湍急的江水川流不息。

    1942年5月,为抵抗日军进一步来犯,中国军队及时炸毁惠通桥,阻截日寇于怒江西岸。桥被炸,两岸的人群、车子拥挤不堪,分别堵到老鲁田段、腊勐路段。由于部分日军着难民服装较早混迹于难民中,在桥两岸的制高点,突然响起敌人的机枪扫射声,桥两岸死伤无数,中国士兵,南侨机工,难民------两岸沿途的鲜血顺着山路直往下流,映红了山,映红了土,江水也变了颜色!

     过惠通桥,经腊勐路段,到达松山战场遗址。

    被称为“东方直布罗陀”的松山,地形险峻,临怒江,连峡谷。是滇缅公路出入滇西的咽喉之地。1942年,日军占领该地,派三千主力以山顶为中心,沿公路到惠通桥修筑了一个纵深达几十米的强大防御体系,作为与中国军队隔江对峙的主要依托。1944年5月,中国远?军强渡怒江,为尽快打开前进通道,在组织人力枪修惠通桥的同时,派远征军七十一师主力,强行仰攻松山,拉开了长达三个月的松山战役。

    我来到松山大垭口。称之为丫口,其地形名副其实,我站在垭口两边分叉的中间,沿中路而下是一斜山坡,下到底,就是怒江,放眼平视看去,江对岸,是刚经过不久的老鲁田段。不懂军事的我,看其地形,强烈地感触到中国远征军仰攻松山的悲壮!

    松山战役,敌人防御坚固,七十一军将士经一个多月的强攻,收复松山外围,但伤亡惨重,改由第八军继续强攻。第八军采用炮兵集中轰击,步兵组成敢死队,波浪式冲锋推进,逐步攻克几块阵地。8月,攻克松山主峰,在多次使用炮兵轰击,步兵敢死队冲锋无效的情况下,改用坑道战术,从敌堡下方开凿两条直达山顶的爆破隧道,填满炸药,8月20日两室同时引爆,敌堡顿时化为碎片。

    中国远征军付出牺牲7600余人为代价,终于在9月初全面收复松山。

    据当地老人讲,战斗一打响,没几天,山坡上就淌满了“血旺子”。连山泉也是红的。

    我站在刻有“陆军第八军第一百零三师抗战阵亡将士公墓”的纪念碑前,默默伫立。六十一年前的现在,就在我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正展开着一场军刃和刺刀的肉搏之战,一个到下去,另一个又冲上来,牺牲的,手里还紧紧地抱着枪。 

    战争何其惨烈!远征军将士为抗击侵略者,收复失地,是何等的悲壮!

    南侨机工中,就有一部分陆续加入到远征军队伍中,随远征军直面敌人的炮火英勇战斗。机工龙道文,龙道福入远征军后分别为200师副师长郑庭笈,54军副军长郑庭锋驾车。机工廖光武,陈邦兴,陈金榜,等等随远征军辗转于各抗敌战场,还有多数南侨机工,牺牲了连姓名都没留下。

    1942年初,带远征军出国征战缅北的远征军200师师长戴安澜,在缅同敌人展开激烈战斗,由于孤军作战,伤亡惨重,在突围途中,不幸被敌人机枪射中,身负重伤。其部下不畏艰难,抬着担架上的戴安澜师长继续突围,但在距国门十公里的地方,戴安澜将军牺牲于异域他乡。

    戴安澜将军生前十分关心华侨安危,对华侨安全撤退,尽力协助。

    戴安澜将军灵柩运回国后,7月,昆明各界沉痛悼念。在公祭活动中,最为悲壮的是华侨队伍。机工白清泉,邱新民,胡春玉等组织在昆的南侨机工

    在洪化桥海外办事处集中,闻讯而来的还有很多华侨难民,沿途,又有许多华侨加入。他们到场给戴安澜将军行礼后,一个个热泪横流------

    站在远征军将士血洒过的战场,我思绪万千。

    傍晚,考察团到达芒市。在德宏洲侨联主席和芒市侨联主席的带领下,分别拜访机工刘南昌,刘传授。

    刘南昌,88岁,第九批从新加坡回国。报名回国,其家人要他留下,他与兄弟反目。曾经,因是海外归来而遭到极不公平的对待。但他心中坚信回国是抗日爱国的,历史是会还原它真实面目的。

    刘传授,91岁,第四批从马来西亚回国的,并担任第一队的队长。和刘南昌同是因惠通桥被炸没能及时过江的。刘传授在远征军到来之时,划橡皮艇到怒江对岸运粮食回来给远征军,并参加黑山门战斗的军需供给。

    刘传授老人很消瘦,讲述过去他显得很激动。他起身打开紧锁着的抽屉,取出一个摆放得很好的盒子,抱在胸前,稍即,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是一个铜铸的刻有“赤子功勋”的“南洋华侨机工抗日纪念碑”的模型。他指着这个“纪念碑”想表达很多,但激动得无从开口,颤抖的双唇就发出一个字“看!看!------”

    赤子功勋!已深深的刻入他的心中。

    据侨联同志介绍,刘传授前些年在芒市建邮电局时,经常驾车拉石头,从不要报酬,邮电局建成,他又每天清晨义务地打扫龙华路大道。如今,生病行动不便,只是每年清明节自己买上鲜花到座落在芒市仙池路旁的“滇西抗日战争纪念碑”去拜祭。

    我们起身离开刘传授家,他显得十分的依依不舍,紧紧的抓住王老的手不愿放开。尽管天黑路滑,他仍坚持拄着拐杖送王老到路口,再次拉住王老的手,眼里充满了留恋,回忆,期盼------

    距芒市29公里的三台山乡,因其盘山的山路形成三层台阶式,而得名三台山。1940年8月,陈嘉庚到滇缅公路沿线巡察,看到滇缅路的险峻及其路况后,提出有的路段应改善。其中,三台山路段约50公里长因其路面极差,坑洼不平,全是泥土需要改善。陈嘉庚先生回新加坡后,立即在海外集资,准备在国外买柏油运回修路。国内,派部分南侨机工先拉石头往三台山。

    第四批回国的机工总领队连文瀛带领部分机工在大坝请民工碎石,再运到三台山路段准备筑路。路还未修通,日军已越过缅甸,占据了芒市。连文瀛带领部下随大队撤过惠通桥。

    之后,连文瀛随一部分南侨机工到西北,赴延安。 

    腾冲,云南著名侨乡。曾经,在这片热土上洒下了多少抗日将士的鲜血。

    1942年5月3日,日本侵略者侵入国门畹町,10日,占据腾冲,怒江以西三万平方公里国土沦于敌军铁蹄之下。腾冲人民不甘于做亡国奴,在抗日“硬骨头”县长张问德的带领下,成立抗日政府,组织抗日自卫队,不断抗击敌人。与此同时,云南监察使李根源先生,发表《告滇西父老书》。大声疾呼:“云南已成为战区,滇西即是前线!”“我父老必抱牺牲更大的决心”!“立刻要发挥保省即是卫国的精神!”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腾冲成为中国抗日战争西南最前线,担负着保卫重庆国民政府大后方的重任,收复腾冲其战略意义十分重大。

    中国远征军动用一个集团军两军五师的兵力(包括炮兵、工兵、通讯兵),强渡怒江成功。在盟军的协同下,历时四月,全面光复腾冲。

    腾冲焦土抗战,巷战,死伤惨烈!盟军飞机猛烈轰击,地面部队逐屋逐巷的争夺,自动组成的啦啦队亲临前方,喊声!炮声!枪声!起伏不断,场面极其悲壮!战后,一名远征军的上校说:“这里没有一片树叶是没有两个以上的弹孔的”。腾冲,成为一片焦土!

    在腾冲和顺乡当年远征军20集团军军部旧址建成的“滇缅抗战纪念馆”,一幅幅记录着当年某一场景的图片,一件件战争遗物在诉说着那段催人泪下的历史。

    南侨机工徽章,中缅运输总局徽章,驼峰航线美国飞行员遗物??刻有俄勒冈大学、卢米斯-埃得加的一枚戒指,日军把中国同胞放进里面活活烧死的汽油捅,日军比赛杀人用的屠刀,日军实施细菌战时所戴的防毒面具------

    其中,有一只派克笔是一美国飞虎队队员送给救了他的腾冲人艾子昌留作纪念的。据说,当年救下这名飞行员,醒过来后,他连声说“thank!thank!”没有一个人听得懂,认为他的名字叫三克油。离开腾冲时,他请人转告,只要他的飞机飞过腾冲上空,就连放三炮,腾冲人民就知道是三克油来了。1945年,抗战胜利时,三克油专程从昆明起飞,过腾冲时,在空中连转三次,每次放了三炮,九炮过后,三克油飞离腾冲,以后再未来过。

    在纪念馆庭院中,有一木雕。一个很重的十字架居中,两边,高高的站着一对和平鸽。那是对和平的呼唤,对和平的向往。和平!必定要战胜死亡!

    在距腾冲县城一公里处,是1945年建成为永怀在光复腾冲战役中牺牲的近两万名远征军将士的“国殇墓园”。

    走进国殇墓园,进入眼帘的是“碧血千秋”四个大字。往后是“忠烈祠”。当年,忠烈祠上梁,所有军政要员全部到场参加,工程完成,则可告慰忠魂。

    后山,烈士整齐的安眠。如同生前那样,从少校,上尉,中尉,少尉,一等兵,二等兵------一排排,一行行,排列整齐地围绕着刻有“民族英雄”的远征军阵亡将士纪念塔,全部静静的注视着,守护着他们生前为之浴血奋战的那一片热土-----

    我顺序看着每一块刻有他们姓名,职务的石碑。每一块碑,再现着一个生命、一个士兵,一个将军,一个个有血性的中国士兵!

    在国殇墓园另一端有牺牲的美军少校麦母瑞等十九名官兵墓碑。

    腾冲,是一个世界反法西斯战场。

    光复腾冲,残余敌军遣逃,远征军猛追敌军至畹町,在地形险要的黑山门战役中,全歼敌人,取得了滇西抗战的全面胜利!是中国人民自鸦片战争以来第一次把侵略者赶出国门,取得反侵略的胜利!

    这!是一个不能遗忘的战场!这!是一场不能遗忘的战争!

    滇西抗战是一个战略性交通之战,是围绕着滇缅运输线的争夺战。

    滇缅公路,史迪威公路,驼峰航线,每一条运输线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为抗战输血,增强抗战实力;抗击日寇进一步入侵,使中国西南免遭敌手;开辟国际反法西斯战场,消耗敌军数十万兵力,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重大贡献。

    曾记得,很小的时候听老人讲,昆明是个“福”地,抗战中,只是跑过警报,日本军队没有来过。一个“跑”字,表现出昆明人民是多么的热爱生命,珍惜生命。而这个所谓的“福”,今天我才明白,昆明的“福”是从二十万云南各族儿女抠出的滇缅公路上产生的,是冒死战斗在滇缅路上的各抗战队伍带来的,是中国军队英勇抗击敌人,牺牲无数将士的生命换来的!

    我最爱读的小说之一《红岩》,一个个革命志士的形象深深的刻入我的脑海中,对他们视死如归的崇高精神由衷的崇敬,但觉得革命人物离我们甚远。没想到,我身边的这些平平淡淡,默默无闻的父辈们竟也有着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为国家,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他们义无反顾,勇赴战场。

    从我的父亲,我认识南侨机工,认识滇缅公路,认识滇西抗战------

    再走滇缅公路,我??认识了战争,抚摸着历史,升华了灵魂!
 
    北京作家方军特向各界友人推荐此文,以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

    人民网日本版   2005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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