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军肉搏数十次——寻访当年蕰藻浜曹家桥战场-918爱国网

    本报记者董纯蕾文张龙摄

    这是一次颇为艰难的寻找，而发生在73年前的那场战役更为艰苦卓绝。?藻浜曹家桥阻击战，敌人被歼2000余人，抗日官兵伤亡数百人，最后以我军的胜利而告终。史料记载，双方肉搏近12个小时，为淞沪抗战开战以来第一次大血战，也是其中一次大捷。

    寻找当年战场

    在?藻浜两岸寻找一个名叫“曹家桥”的地方，没有头绪。抗日时期的老地图显示，曹家桥位于?藻浜的北岸。然而，今天的宝山地图上，这个地名早已不复存在。我们求助于宝山区区志编纂办公室。老同志说，“一?二八”期间?藻浜的主要战斗集中在庙行一带。他建议我们往庙行镇东北面的杨行镇寻找。

    “十几年前就被征地了！”杨行镇镇政府党政办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三汀沟村曾有一个“曹家桥”，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所要寻觅的曹家桥。

    我们于是找到了三汀沟村委会，说起“曹家桥”，每个人的反应都是“早被征地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就在寻找的线索再一次断了时，有人来问：“你们是不是要找十九路军和日本人交过战的曹家桥？”没错，当年驻守曹家桥的军队正是十九路军第122旅！

    如今难觅踪迹

    提供线索的是三汀沟村办上海三鼎实业公司副总经理刘海祥。“我今年50多岁，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但从小就听长辈们说，十九路军曾在曹家桥打过日本鬼子。我们这里好像只有过这一次战争。”史书上的确只记录过一次曹家桥战役，线索越来越符合了！刘海祥说，曾听老人们说起那场战争非常激烈，有数十名十九路军士兵牺牲于此。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当时村民们就地掩埋了这些无名英雄。

    在村长颜全兴的带领下，我们终于在中午时分找到了当年的曹家桥，这里如今已是宝钢钢铁资源有限公司的厂区。我们站在铁山路6号的厂门口，颜村长指着厂区宽阔的主干道说，这块地方就叫“曹家桥”，曾住着几十户农民。上世纪80年代末征地之后，这里就成了厂区。沿着铁山路往南走到头，?藻浜出现在眼前。现在这里是宝山交通集团铁山路码头。

    对淞沪抗战很有研究的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余子道说，曹家桥的大致范围在大场以北、沪泰公路以东、?藻浜北岸，应属今杨行镇境内。“准确地说，它已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地名，而是一场战役的名称。国民党军队和日军在?藻浜两岸有过一系列阵地战，而曹家桥战役因肉搏战而成为著名的一役。”上海淞沪抗战纪念馆副馆长沈建中的意见是，曹家桥和纪家桥的确切位置应该离庙行不远，因为紧随其后的就是庙行战役。

    战斗场面惨烈

    曹家桥今安在？没有确切的历史记录可供求证。但是这段烽火连天的战史，却被多部关于抗日战争的著作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

    攻夺吴淞，?藻浜是必渡之河。由于吴淞大桥和炮台一带的守卫力量较强，日军前几次强渡均未得逞，狡猾的敌人遂选择在纪家桥和曹家桥一带由南向北偷渡?藻浜，企图包抄我军吴淞要塞后路。1932年2月13日拂晓，日军在烟幕弹的掩护下强渡?藻浜，在曹家桥附近突破我军防线。第六团第三营营长李荣熙急率全营驰援，拼死阻击敌军前进。122旅旅长张炎闻报赶至张家宅，指挥部队向后包抄，将渡河日军千余人三面包围。

    从上午7时起，双方肉搏数十次，日本兵退无可退，数百人溺水丧命。我军虽伤亡很大，但士气高涨，并于下午2时展开全线反攻。下午4时，日军已死亡过半，仍作困兽犹斗。血战至晚9时40分，千余名日军全部被歼。战斗中，坚守某阵地的60余名战士在最危急的时刻将火油浸湿全身，负重型炸弹，突然冲入日军阵地，使日军阵线崩溃。李荣熙营长临死前仍高呼：“前进！打倒日本！”

    当时负责指挥上海侵略战事的日军指挥官野村吉三郎曾夸口：“日军渡过?藻浜之日，即为日本在沪军事行动终止之时。”结果，?藻浜曹家桥一战伤亡惨重，野村吉三郎的计划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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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最近，淞沪抗战纪念馆和在曹家桥阻击战中英勇牺牲的李荣熙营长之子李士彦取得了联系。从他寄来的资料中，我们了解到：这位誓死守卫吴淞的爱国军官是广东台山人，曾在北京大学就读，后立志从军报国，转赴日本士官学校留学。在民族危难之际归国的他，没来得及还乡省亲，便加入了十九路军。有史料称，他是淞沪抗战中阵亡的最高职位的军官。记忆将李营长的戎装照和?藻浜沧桑的模样联系在一起，脑海中仿佛有了当年的烽火和英雄。

    （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研究生毛剑锋对此文有贡献）



    ●19路军战士强渡?藻浜（资料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