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正酝酿为3000烈士重立纪念碑 加紧收集遗骸

在宜昌市夷陵区黄花乡发现许多遗骨,专家认为遗骸应为抗战时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将士。CFP图

近日,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黄花乡南边村宜巴高速公路工地发现许多遗骨,当地文史专家认为遗骨应为抗战时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将士遗骸。宜昌正在酝酿为3000名烈士建立纪念碑。

现场

施工挖出大量烈士遗骨

发现烈士遗骸的地方为宜昌市夷陵区黄花乡南边村,这里四面环山,中岭河常年清澈见底,穿村而过,这是当地村民主要的饮用水来源。目前正在修建的宜巴高速公路就从该村村后经过。烈士的遗骸就是高速公路在修建中被发现的。

事实上,早在今年4月,高速公路的施工方,在作业过程中就发现了大量白骨,但未引起注意。

“不少遗骨已随着土方被运走而被带到了其他地方。”南边村一位村民告诉记者。

该工地施工方描述,巨大的挖掘机在路基上挖出了一个坑,因一段时间阴雨连绵,坑边的泥土经过冲刷后,露出了一些白骨。

当地一位八旬老人告诉记者,当地埋葬的牺牲烈士有3000名之多。

目前南边村所在的地方,以前叫“养老坪”、“公墓岩”,这与此地掩埋了大量抗战烈士有关。

南边村一组老人张先爱在十余亩山地上,收集到了少量遗骨。

老人将烈士遗骨小心地收拾好,其中除了少量骨头完整之外,其他均已被风化或破坏成碎片。

老人将收集的遗骨用一个小陶罐装好,掩埋在土里,上面还用一个编织袋盖住。

老人说,他家并没有亲人参加过抗战,更没人在战争中牺牲。“他们是为我们牺牲的,就应该好好保护。”

讲述

村民:这里曾是野战医院

据介绍,南边村所在地,在抗战时期,是一处野战医院,前方将士受伤后,都会就近转移到这里来进行治疗。

87岁的易仁信老人,生活在南边村三组,他是目前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之一。

尽管眼睛看不见,且有些耳背,但是,得知记者想了解抗战时期的情形,老人还是滔滔不绝。

他说,当时的战争打得很惨,每天都有大量伤员不断送往这里的野战医院。他还见过当年驻守在此的预四师师长傅正模。

早年间,遗骸发现地南边村,就是一个巨大的烈士陵园。

易仁英老人今年80岁,她是南边村一组村民。

她还记得,刚到这个村子时,后面的山上还有一个几米高的烈士纪念碑。“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估计有几千个。”

在这个大烈士碑旁,还有一些稍小的碑,“那些应该就是军官的墓碑。”

而且,在烈士碑后,还有三间纪念堂,“我来到这个村子时,纪念堂里什么都没有了。”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当地开始大量开荒种地,这些纪念碑和纪念堂都被毁坏了。

她还记得,村民们在山上开荒种地时,只要浅浅一挖,就能刨出大量白骨。“当时的人都只想填饱肚子,根本想不到将这些保护起来。”

更为可惜的是,一直保存到1995年的另一块2米多高的纪念碑也被炸毁。上面的碑文是由预四师师长傅正模亲自题写。

张先爱家里发现了三块烈士碑,后来,被有关部门以100元的价格收走。

张还记得其中两块碑上烈士的名字,其中一人名叫钟有晃,是一名团职军官,湖南人。另一人叫卿国权,是一个排长,四川人。

老兵:与日军血战宜昌 一个团仅剩下13人

这些烈士到底是谁?他们是属于哪个部队?他们是在哪一次战争中牺牲?昨日,宜昌抗战烈士研究专家简兴安向我们介绍了这段历史。

《宜昌抗日烽火》一书记载,1940年6月宜昌沦陷,日军向西北方向进犯。宜昌黄花两河口以东地区均被日军占领,日军修筑了大量工事,企图步步推进,进占四川。

当时,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于1941年春担负宜昌小溪塔地区的防守,师部原驻雾渡河,后来迁到小峰南边村。

简兴安介绍,预四师在宜昌的四年多时间里,经历最惨烈的战役是1941年冬的血战沙坝店子。

上世纪90年代,一位预四师老兵写下了回忆录:

一日凌晨,师指挥部向10团下达夜袭沙坝店子日军据点的命令。约2点,主攻团进入预定区域,在离敌军阵地约300米的山地潜伏。当工兵剪第三道铁丝网时,触动了敌人的警报,一时敌军军犬狂叫,照明弹立即升空,我部1000余人顿时暴露无遗。

团长立即下令冲锋。我军一无掩体,二无战壕,一排排被日军火力扫倒,冲一次倒一批。三营营长冒着弹雨,带领50多人从侧面迂回,接近敌阵,连炸敌方碉堡两个,接着与300多名日军短兵相接,展开惊心动魄的肉搏战。但因寡不敌众,10团在此次战役中仅剩下13人,其中3人重伤、5人轻伤。本报记者 刘飞超

史料:国民党75军预四师曾在此与日军惨烈激战

据《宜昌县抗战资料》记载,“敌寇初入,宜昌有三师团第6、第18两联队,及第18师团、第4师团各一联队,进至1940年10月,我军攻击停止后,始由13师团各独驻宜、当各地。”附后的驻军登记表和《宜昌市市志》均载明,国民党第75军于1940年11月来到宜昌,军部驻地为雾渡河。

据史料记载,日军与国民党部队在这个地方展开了拉锯战,尤其是1940年前后,战况极其惨烈。1946年的统计数据显示,仅当阳一县,包括出征军人在内有17235人死于战乱,居民人数从30万下降到23万。

然而,史料中少有预四师的伤亡人数记载,对作战情况、阵亡将士尸骨的处理、战场清理情况等也没有详细记载。

在《中华民国忠烈将士姓名录》的“宜昌册”中,记下了500余名将士的名字、军衔、所属部队番号、牺牲时的年龄、牺牲时间等。这本资料记载的预四师10团的20余名阵亡将士中,年纪最小的是二等兵刘元海,他在1942年6月牺牲时,年仅15岁。(本报见习记者 王欣子)

宜昌计划

重修纪念碑

上世纪90年代,预四师师长傅正模的儿子专门来到南边村,送来了两万元钱,希望当地能修缮纪念碑和陵园。但陵园破坏严重,修复难度大,当地经费紧缺,修缮一事被搁浅。

目前,当地正在加紧收集烈士遗骸,以及相关资料和物品。宜昌市正酝酿为3000名烈士重立纪念碑。

昨日,宜昌市委书记郭有明批示:“三千余抗日将士遗骸在宜昌被发现,是中华儿女浴血抗日的历史见证。”要求相关部门将此作为抗战史上的一件大事,迅速制定妥善的保护安放方案,并抓紧落实好。(本报记者 刘飞超)
 

湖北宜昌现抗战时3000余国民党将士遗骸埋葬地

 


 


 


 

中新社宜昌9月1日电 (记者 上官纯青)在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黄花乡南边村宜巴高速公路工地,近日施工中发现许多遗骨。经当地文史专家考证,遗骨应为抗战时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将士遗骸,该地埋葬的数量至少有3000余具。

该施工坑位于黄花乡南边村村委会背后的一片山坡上,工地负责人刘先生向记者描述了当时的情景:挖掘机挖了一个小坑,因为下雨,部分泥土被冲刷后露出了白骨。经询问周边群众后得知,这里曾埋葬过许多抗日牺牲的将士。随即工人将这些遗骨集中起来,小心地存放到另外的地点。

据当地73岁的村民秦德标介绍,在抗日战争时期南边村村委会一带是一处野战医院,抗战将士在保卫宜昌的战斗中受伤后都被送到这里治疗。由于伤员众多,当时的医疗条件又有限,许多受伤的将士都在这里牺牲。

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政协文史委员会专家简兴安告诉记者,《宜昌县文史资料第9辑》中对这段历史有真实的记载,根据抗战老兵的回忆以及后来发现的一块残碑记载,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至少有3000余牺牲的将士埋葬在此处。

1938年,时任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师长傅正模带领部队,与日本侵略军正面作战,转战于河南、湖北,参加了武汉保卫战、忻口保卫战、随枣会战和襄樊、沙宜等战役。

专家证实国民党75军曾在宜昌抗日 牺牲逾3千人

专家证实国民党75军曾在宜昌抗日 牺牲逾3千人

   

三峡新闻网消息 (三峡晚报) 昨日,本报刊登《晓峰:一片遗骸启封一段历史》后,宜昌市、夷陵区多位抗战文史专家向本报证实,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曾在此地与日军对峙、鏖战近四年,该师牺牲的将士超过3000人。

夷陵区抗战史研究专家简兴安介绍,1940年6月宜昌失守后,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简称预四师)师长付正模、副师长王中柱率部退居晓峰一带,而师部就在位于南边村枣子树岭的一个大地主家里,该师野战医院就位于河边的平地上。

1941年,是敌我双方拉锯战最为频繁的时期。当年,预四师曾参与小溪塔地区的反攻作战,先后在沙坝店子等处发生激烈战斗,该师伤亡惨重。在数年鏖战期间,该师超过3000名将士牺牲。

另外,该师在当地驻军期间,曾为地方做了不少实事,采取禁烟、禁毒措施,并创办小学。

文史专家讲述预四师在宜抗日往事

昨日,记者联系上宜昌抗战历史研究专家刘思华和简兴安,他们讲述了国民党75军预备第四师在宜昌的战斗过程。

1940年6月宜昌沦陷,日军向西北方向进犯。黄花两河口以东地区均被日军占领,日军修筑了大量工事,明碉暗堡密布,铁丝网拉满山头,企图步步推进,进占四川。

第75军预备第四师,于1941年春担负小溪塔地区的防守,师部原驻雾渡河,是年春迁到晓峰南边村。专家介绍,预四师在宜的四年多时间里,经历最惨烈的战役是1941年冬的血战沙坝店子。

一日凌晨,师指挥部向10团下达夜袭沙坝店子日军据点的命令。约2点,主攻团进入预定区域,在离敌军阵地约300米的山地潜伏。当工兵剪第三道铁丝网时,触动了敌人的警报,一时敌军军犬狂叫,照明弹立即升空,我部1000余人顿时暴露无遗。

团长立即下令冲锋。我军一无掩体,二无战壕,一排排被日军火力扫倒,冲一次倒一批。三营营长冒着弹雨,带领50多人从侧面迂回,接近敌阵,连炸敌碉堡两个,接着与300多名日军短兵相接,展开惊心动魄的肉搏战。但因寡不敌众,10团在此次战役中仅剩下13人,其中3个重伤、5个轻伤。

专家介绍,预四师来晓峰之前,这里称得上“鸦片之乡”,种鸦片的面积超过现在农户种油菜的面积。

预四师来后,严令禁止种、吸、贩鸦片,轻者处以罚款,重者执行枪决。一名贩子以卖香烟为名,将毒品藏在伞把子里,被驻军查获后枪决。

宜昌沦陷后,大批难民涌向晓峰一带,大批学童无处读书。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师长付正模利用鸦片罚款作为经费,在师部所在地借用民房做教室,创办了“刚正民众小学校”,学校共三个班,六个年级,共一百六十多人。

学生多是难民子女,其次是当地学童,也有随军家属子女。入学儿童免交学费、书本费,笔墨纸张都由预四师供给。

预四师调防之后,该校移交地方继续办,改名为大峰乡中心小学南边分校 (现南边小学前身)。

预四师老战士易行锡曾回忆野战医院:重伤员存活机会很小

易行锡,是当年预四师的一名通讯兵。1995年,为纪念抗战胜利50周年,夷陵区政协工作人员通过易行锡的口述,整理出一篇回忆文章。2年后,年近耄耋的易行锡与世长辞。昨日,记者多方辗转,找到了这篇写于15年前的文章——《回忆预四师在宜昌抗日的往事》。文中,详细记录了南边村野战医院的情况。

易行锡回忆,他每天都能看到成批伤员从前线运回。由于日军封锁了运输线,医药奇缺,全靠人工运送,民夫们从莲沱上山,经牛坪垭、下晓峰河、过张家口,才能运到野战医院。不仅数量有限,而且不能及时送到。因此,一般到了重伤的将士,存活的机会就很小了。

有一次,担架排三天没回后方,医院就死了60多个伤员。开始对死者还能用白布裹一下,一人一个土坑掩埋,坑里可垫一点稻草。后因战事激烈,伤亡人数倍增,干脆几个人一坑或者几十人一坑。

一次,有个重伤员没法医治了,负责掩埋的一个士兵便将他抬出去准备埋掉。这个伤员口中喊着:“我还要杀敌报国,杀敌报国啊……”喊着喊着就断了气,在场者无不流泪。

预四师驻扎南边的4年多时间里,野战医院后面的山坡共掩埋了3000多将士的忠骨。凡排长以上的军官都单独刻了小石碑,凡士兵都把姓名刻在几块大石碑上。易行锡记得,其中一块石碑上就刻有800多士兵的姓名。

付正模师长在离开南边时,专门为该师捐躯的将士立了一块纪念碑,还买了一块公地,请当地的村民易敬香种这块公地,负责每年清明给埋在这里的将士上坟扫墓,以示怀念。易敬香每年遵嘱办理,直到解放为止。(本报记者 申明 高依洛 实习生 张维维/文)
 

回忆预四师在宜昌抗日的往事

原载《宜昌县文史资料第九辑》

易行锡/口述

1940年5月宜昌沦陷,日军向西北方向进犯。

黄花两河口以东地区的汤渡河、鄢家河、珠宝山、沙坝店子等地,均被日军占领,并修筑了大量半永久性工事,明碉暗堡密布,铁丝网拉满山头,企图步步推进,西犯四川。

国军第75军预备第四师,于1941年春担负晓溪塔地区的防守,师部原驻雾渡河的歇马台、是年春迁到晓丰南边村,师长傅正模就住在南边枣子树岭的大地主秦吉福家里。预四师是独立师,下属有10、11、12三个团。部队分驻在七里峡以上的几个地方。

在敌我双方拉锯战频繁的1941年间,傅正模师长经常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他通常是身着便衣,头戴草帽,脚穿草鞋,与化了装的警卫一起步行二三十里.前往珠宝山一带视察军情,察看地形,布署战斗,慰问伤员。有一次,我被抓去当伏,帮通讯兵抬电线杆,于新坪返回途中,与傅师长一行同行。我亲眼看见师长一路心情沉重,不时用手帕擦眼泪。我悄悄地问旁人:师长怎么在流泪?旁边年纪大的人告诉我:前线战事激烈,将士伤亡太多,一师之长能不痛心吗?那时我才16岁,从傅师长的举动中,似乎明白了许多许多。

成为一名抗日战士

1941年5月,我的父亲生重病卧床不起。一夭我正在给父亲熬药,保长和甲长到我家派夫,说要去抬电线杆。我父亲向保长求情,邻居们也帮助说情,要求免去一次差事,但保长说:“前方战事吃紧,都不当夫,日本人打来了,大家都活不成!”没法子,只得服从了。我和邻居刘邦锐两人抬了一根200多斤重的电线杆,从普垭乡公所抬到南边,共有三十多里、一路上又饥又渴又累,抬到杨家河时,两人都走不动了。我与刘邦锐商量说:“这个差事太累太苦,反正是为了抗日,还不如干脆去当兵,死了活该,战死了还有一分光荣!”,刘也同意我这个建议,两人便趁无人注意时丢下电线杆,跑回家后对重病的父亲说了一声,带了几个苞谷面把把,便径直到师部投军去了。

在投军报名时,遇见了曾在我家住过的吴排长,他与师部登记处的干事商量了一会儿,知道我有点文化(读过四年书),还有些精明气,就把我编入师直属通讯连。连长是湖南人,名叫郑长和,他安排我到有线通讯排。

当兵也真不容易,俗话说:是兵不是兵,身上60斤。我入伍后就开始了队列训练,全身装备是:两卷皮线、一部电话机、一支汉阳造,两颗手榴弹,两袋大米,两百发子弹,四袋压缩饼千。训练了一个月,累得精疲力尽,一次我累哭了,山东大个子排长刘三钢就帮我背枪和手溜弹。我想过,这种官兵友爱,只能在抗日的旗帜下,只能在抗日的战场上才能产生。

血战沙坝店子

1941年冬月的一天,预四师奉令全师开赴晓溪塔地区,准备与日军作战。当晚全师三个团连夜开拔,途径七里峡、杨家河、张家口向甫前进。那时这一带都是弯弯曲曲、时上时下的羊肠小道,雪深没膝,寒风凛冽,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行军,摸了一夜才走到新坪。这时天刚麻麻亮,师部传令部队在老百姓家中隐蔽休息,待天黑时又继续前进。

第三天,全师开进到下坪,师指挥部设下坪、三个团分驻下坪、孙家坳、赤板河,与日军据点沙坝店子相距只有三四里地.临战前的准备工作紧张地进行着。师指挥部令我通讯排以最快的速度架通与各团的电话线,以便指挥作战。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架好电话线后,’可10团与师部却不能通话,又连夜逐段查找原因,好不容易才找到有一段线的内线被人弄断了(可能是汉奸捣的鬼),又临时决定改变线路、以防不测,直忙到午夜,才全部弄通。

凌晨一时许,师指挥部向10团下达了夜袭沙坝店子日军据点的命令。约二点时分,主攻团进入预定区域,在离敌军阵地约300米的山地中潜伏下来,工兵排余排长带领1人在前面排除障碍,他们摸到敌前沿阵地,用虎日钳子剪断了敌人第一道铁丝网,又顺利地剪开了敌人第二道铁丝网,把敌人的阵地撕开了一个口,10团向前跃进了100多米。当我工兵剪第兰道铁丝网时,却触动了敌人的警报,一时敌军军犬狂叫,照明弹立即升空,我部1000余人顿时暴露干日军视线与火力网之下。此时此刻,似乎除了主动进攻已别无良策,团长立即下令强攻冲锋。敌阵中六挺机枪一齐向我军并火,我军一无掩体,二无战壕,一排排地被敌火力扫倒.冲一次倒一批,二营营长当即阵亡。

第二次冲锋又开始了,这时全团已伤亡过半。三营高营长冒着弹雨,带领50多人从侧面迁回,接近敌阵,连炸敌碉堡两个,接着与300多名日军短兵相接,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肉搏战,终因寡不敌众,我50多名官兵全部与敌同归于尽。10团在此次血战中,仅剩下1人,其中三个重伤,五个轻伤。

天亮后。日军对我将士尸体进行检查,凡发现有一点气息的,都残暴地补上一刺刀,与我一起参军的刘帮锐,因冲锋时挂了彩,倒在地上,还有几个被打死的士兵倒在他身上,敌人在检查尸体时没发现他活着,因而幸免干难。他家里听说10团全部战死,正在哭着为他准备后事,他却趁天黑后回到了师部,家人才破啼为笑。

这次夜袭之役虽然失败了,但也打出了我军的威风,打掉了敌人的气焰,日军得知我预备师尚有二个团仍埋伏在他们的周围,而且还有增援部队来时,知道处境不妙,便撤出了沙坝店子据点,向后退了10公里。我军10团团长因指挥失误(应该后撤,不能强攻,以保存力量,再找战机),后被枪毙了。

三千多将士的忠骨

预备第四师的野战医院那时也设在晓丰南边村的养老坪(现改名金鱼坪),与我的家只隔一条小河,关于野战医院的一些情况,我是亲眼所见。我家中就驻有该院的一个担架排,专门负责抬运在前线负伤或牺性的将士到野战医院治疗或安埋。

在没入伍前,每夭都看到成批的伤亡将士从前线运回,轻伤员住轻伤室,重伤员住重伤室,死了的立即安埋。由于日军封锁了我军的运输线,医药奇缺,全靠人工从三牛坪下面的南沱运送,民夫们从莲沱上山,经牛坪垭,下晓丰河,过张家口,才能运到野战医院,不仅数量有限,而且不能及时送到。因此,一般到了重伤室的将士,几乎百分之百地无救了。

有一次,担架排三天没回后方,医院就死了和多个伤员。开始对死去的还能用白布裹一下,一人一个土坑掩,坑里可垫一点稻草。后来战争激烈,伤亡人数倍增,医院就顾不过来了,干脆几个人一坑或几十个人一坑。

一次,有个重伤员没法医治了,负责掩埋的儿个士兵便将他抬出去准备埋掉,这个伤员口中喊着“我没有死呀,我还要杀敌报国呀,杀敌报国!”喊着喊着就断了气,看到这种情景的人,没有不流泪的。

在预备第四师驻晓丰南边的四年多时间里,养老坪野战医院后面的山坡上,一共掩埋了3000多位抗日将士的忠骨。凡排长以上的军宫都单独刻了小石碑,凡士兵都把姓名集中刻在几块大石碑上,我记得其中一块石碑上就刻有800多士兵的姓名。

傅正模师长离开南边时,专门为该师捐驱的将士们立了一块纪念碑(现仍在),还专门买了一块公地,请当地的易敬香(现健在)种这块公地、负责每年清明节给埋在这里的阵亡将士们上坟扫墓,以示深深的怀念。易敬香每年尊嘱办理,直到解放为止。

记录整理人:

晓丰乡政协联络处主任杜东祥

晓丰乡人大主席巨主席易仁孟。

一九九五年四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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