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97年金融风暴以来,东盟?日本关系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一是东盟?日本的经济合作进一步深化;二是东盟的日本观发生了很大变化,越来越多的东盟国家欢迎日本在东南亚的政治与安全事务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三是东盟?日本关系中增加了中国的因素。

       2003年:“东盟?日本交流年”

       把2003年作为“东盟?日本交流年”,最初是由日本首相小泉在2002年1月访问东盟五国时提出,后得到东盟各国的积极响应。为了落实该建议,日本和东盟各国成立了专门的机构。今年1月,“东盟?日本交流年”的活动首先在柬埔寨拉开了帷幕。交流计划与活动包括政治、经济、社会、教育、科学技术、文化和艺术等各个领域。既有双边形式(日本和东盟某个国家),也有多边形式(日本和几个东盟国家),还有整个地区形式(日本和东盟所有的成员国)。除了一般的活动外,东盟每个国家都将安排一些重大的庆祝活动。例如,1月,柬埔寨举行了庆祝柬日建交50周年的活动;2月,菲律宾举行了庆祝日本人移民到菲律宾100周年的活动;3月,印尼举行了庆祝印尼、日本友好条约签订40周年的活动;9月,越南将举行庆祝越日建交30周年的活动;12月,将在泰国和日本举行庆祝“东盟文化基金”(由日本出资资助东盟各国青年和学者赴日本学习、访问等)成立25周年的活动。

       “全面的经济伙伴关系”

       1997年,一场金融风暴席卷了整个东亚地区,东南亚受灾尤甚。日本利用这个时机,加强了对东南亚的经济渗透和扩张,使日本与东盟的经济关系提升为“全面的经济伙伴关系”。在金融风暴中,日本虽然受制于本国经济衰退,但仍然努力协助东南亚国家摆脱困境。

       日本近年来在东盟各国的直接投资有所减少,但仍然是当前东盟各国最主要的外国投资者,在东盟各国的外资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新加坡外交部兼贸工部政务部部长林双吉曾指出,虽然日本公司在中国的投资迅速增加,1999年至2001年期间的平均投资增长率是45%。但日本公司同期对东盟五国(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泰国和菲律宾)的平均年海外投资额是40亿美元,仍远远大于流入中国的15亿美元。

       此外,日本也仍然是东盟各国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东盟各国对日本资金、技术和市场的依赖继续增强。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日本取代美国成为东盟最大的援助国,东盟各国也是日本官方发展援助的主要对象国。金融危机之后,日本对东盟各国提供的官方发展援助出现了两大新特点:一、把受金融风暴影响最严重的国家印尼作为援助的重点。二、加强对东盟中的新成员国(包括印支三国和缅甸)的援助。

       东盟?日本经济关系的政治化

       战后初期,日本以战争赔偿为契机,重新建立与东南亚各国的经济贸易联系,但这个时期的政治动机并不是很明确。

       20世纪70年代之后,日本在发展与东南亚经济贸易关系时,其政治目标越来越明显。

       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日本在东南亚的政治影响已经越来越明显,而且与东南亚国家进行军事安全方面的合作也逐渐开始。参与柬埔寨的和平进程(日本派兵赴柬帮助扫雷),是日本在这方面的一个起点。前首相海部俊树在1991年访问新加坡时非常明确地表达了日本在这方面的愿望,他说:“长期以来,日本以东盟作为日本整个外交政策的核心,不断加强与东盟各国在所有领域的最紧密的合作,……在国际秩序发生重大变化的时代,我感到日本被期望对亚太地区作出更大贡献,这种贡献不单在经济领域,而且也在政治领域。……日本打算在这个地区扮演一个更为积极的角色。”

       进入20世纪90年代,日本认为,其已经具备了在东南亚地区发挥更大政治作用的两个现实基础:一是经过战后几十年的经营,日本的经济势力已经深入到东盟各国经济生活的一切领域,日本到了要在政治上收获的时候了;二是在过去几十年,日本在东盟各国培养了一大批熟悉日本文化、精通日本事务的年轻的政治和技术精英,这些人已经在东盟各国的政府和技术部门担任重要职位,在对日本的看法和感情方面,他们比老一辈东盟领导人更乐意接受日本发挥更多的政治作用。

       事实上,日本与东盟长期的经济合作关系正在产生政治效益。越来越多的东盟国家赞同日本在政治与安全方面在该地区扮演重要的角色,以便制衡正在崛起的其他地区大国。在目前一些比较年轻的东盟政治领导人中,已经出现了比较强烈的亲日倾向。在东盟新一代政治精英中,“亲日派”正在崛起,东盟今后的政治和经济命脉就掌握在他们手中。

       笔者认为,今后东盟?日本关系的发展有如下两个倾向值得注意:

       其一,日本与东盟的经济关系将会得到进一步加强。虽然中国在东南亚的经济影响力也在不断增加,尤其是在中国加入WTO之后,双边贸易额与投资额急剧增长,对日本在东南亚的传统影响构成挑战,但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仍然不可能动摇日本在东南亚的经济领导地位。作为亚洲的两个经济大国,中日两国应怎样携手与东盟开展更多的合作,这是应该考虑的。

       其二,随着东盟国家对日本在军事与安全方面的疑虑和担心的进一步减少,我们将面临着这样一个现实:日本将会通过双边和多边的安全对话与防务合作,更多地卷入东南亚的政治、军事与安全事务。对此,中国将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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