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东京10月8日电(记者张华)在日本工作了较长时间,对普通日本民众自觉排队和守时等行为印象颇深。从这点点滴滴的现象中能看到日本社会的集体行动力。
在日本,排队是一种默契,且常常整整齐齐。大家根据不同的环境,或沿围墙,或沿马路牙子,必要的时候还会自行转成“S”型。有次从东京开车去外地采访,正赶上日本的黄金周,东京至名古屋高速公路近百公里的路段上车辆行驶缓慢。在一个进入休息区的路段,车流排成几公里的长龙。人们耐心地排着,等待着,没有抢道、加塞现象。
日本人严守时间。前不久为更新驾照,按规定去听2小时安全讲座。课间休息10分钟后,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学员都准时回来。在日本参加旅游团,规定好出发、游玩时间,几乎可以确保不耽搁。
人们整齐划一的行动展示着团队的力量。比如在台上发言的人喊一声“大家好”,台下的人也要异口同声地回应“你好”。今年5月,松下电器公司组织员工在厂区夹道欢迎前来参观的中国客人。时间一到,几座办公楼内的员工安静、迅速地鱼贯而出,行进和列队之整齐令人联想到军事化管理的学校。
垃圾分类回收需要人们共同参与,既要按规定分类、整理,又要等待在规定的时间投放到规定的地点。人们将纸牛奶盒剪开铺平、洗净、收集起来处理。
日本民众的集体行动力来自良好的管理。比如排队人太多时,组织者就会派人在队尾举起“最后尾”的牌子,招呼后来者。每年除夕,前往东京原宿明治神宫的参拜祈福者人山人海,维持秩序的警察会在道路一侧隔出紧急通道,并把人群分成一段一段,间隔前进,使秩序井然。
集体行动力也依托于自觉的意识。无论是樱花树下还是公共场所,日本年轻人联欢时即使疯闹,离开时总会把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很多学校和社区的体育场馆分时段向社会免费开放,活动结束时人们一定会收拾整齐,确保这项惠及民众的制度运行顺畅。
集体行动力还体现在人们对社会的信任。有一次参加一个大型餐会,组织者在会场外的走廊里支起条案,上百人把提包摆在那里,一点儿都不担心会被拿走。在东京迪斯尼乐园,很多游乐项目前都排放着许多婴儿车,父母带着孩子去游乐,水瓶之类的花花绿绿小东西就随意丢放在车上。
集体行动力让社会运行顺畅、高效,但也受到“令人压抑”和“抹杀个性”等批评。同事的孩子在日本借读,开家长会时,老师居然指出孩子最大的问题是“总举手回答问题”。对于不愿出头的日本人来说,从众是最佳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分强调集体可能也并非十足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