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采访记录
1991年8月8日
姓 名: 郭振兰
曾用:(敬兰芝)
性 别: 女
年 龄: 69
民 族: 汉
文化程度: 四年
现工作单位: 哈尔滨测绘仪器厂
职务: 退休工人
政治面貌: 无
原住址: 牡丹江市西三条路
现住址: 哈尔滨市平六道街10号7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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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内容:
1、 详细记述本人受压迫的真实情况,每件事孝要注明时间、地点、旁证人;

2、 对该部队内幕的见闻、揭发。所揭露的事实,务求准确可靠。属于听说 的事情要

注明亲身经历者的姓名、住址。

   我原名叫敬兰芝,解放后改名叫郭敬兰。我是在1922年农历十二月初三生于望奎县双龙镇。现是哈尔滨市测绘仪器厂退休工人。头几年在香坊区住,去年搬到哈尔滨汽车公司职工家属宿舍动力区哈平六道街10号7栋4门二楼住。
  提起日本鬼子我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不仅害了我丈夫朱之盈和我老叔敬恩瑞,而且害了牡丹江国际反帝情报站的张慧忠.吴殿兴.孙朝山等同志.事情整整过了五十年回顾往事,还记忆犹新。我们家原住望奎县“九·一八"事变前几年搬到哈尔滨。我长辈哥仨,伯父叫敬恩会,我父亲叫敬恩德,排行老二。我老叔叫敬恩瑞。我们这一大家十一口人一起逃荒来哈尔滨的。我记得父亲用箩筐挑着我和哥哥敬锡成。因我父亲和老叔都在哈尔滨铁路上找到了工作,因此,我们全家都住上了铁路官房。记得我八岁那年(1931年)家住在哈尔滨市道里区偏脸子那一带叫“莫斯科兵营”的地方――民兴街240号。那是栋俄式平房共住八家,我们是第七家。哈尔滨发大水那年(1932年),我家又搬到工程街。不久,父亲辞去了哈尔滨火车站巡办的职务,到哈尔滨道外的市劳动工会组办的棚贡组合当记帐先生,于是把家又搬到道外南小六道街,后搬到南七道街260号。
  我们在道里住那时,就知道我老叔敬恩瑞在哈尔滨火车站当搬道员,改名叫敬金铭。他交了不少朋友,有个叫“老于”的,他外号叫“于小手”,还有个叫“大摩登”的矮个女人龙桂洁。还有在哈尔滨站当工人的王成林,他们都和我老叔经常来往,不知他们在一起都谈论些什么。老叔对我格外好,我十岁那年都念三年级了,他经常在下班后买些糖块给我吃。我下学后或者是星期天,他常领我去逛公园和江沿。有一次,他领我进了道里公园(现在的兆麟公园)不一会儿,他掏出钱让我去买冰棍,当我回来一看,他和“大摩登”女人在唠喀,先前唠些什么我不知道,当我接近时听他们竟说些家常话。回来的时候,老叔不让我把见到“大摩登”的对别人讲,人家问也不能说。有一天晚饭后,老叔要领我到“大摩登”家去串门。我问她怎么叫“大摩登”?老叔说:她家有钱,穿的阔气,因此大家都这么叫她。
 我家距“大摩登“家不远,我俩到那一看,家里摆设确实很阔气,一色俄式家具,衣架上挂着反毛的裘皮女大衣。龙桂洁把我领到另一间小屋哄我玩,我老叔和龙桂洁的丈夫张慧忠在屋里关着门谈话,没让我听。在那大约二十分钟,我和老叔就回来了。
 1934年(几月份忘记了),我家搬到道外南七道街260号。这时,我又发现有个姓于的和我老叔接触。大约二年后,那个老于,还有张慧忠,龙桂洁都不见了,后来听说我老叔和他们都去了天津。那时我恍恍惚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秘密工作。真正知道他们做反日地下情报工作,那是以后的事情。
  1939年末,我老叔突然从天津回到了哈尔滨,说到牡丹江去找活干,在哈尔滨没怎么停留就带着我老婶和敬秀兰.敬锡林.敬桂兰等他们全家人去了牡丹江市。不几天,我当老叔来到哈尔滨,当我母亲给我提亲,说牡丹江四站有个叫朱之盈的木工挺般配,母亲看我都十七岁了,也应该找婆家了,于是同意了这门亲事。我跟老叔支特丹江后,就与宋之盈结了婚。朱之盈是山东人,中等个头,圆脸尖下颚,大眼睛,性情温和,会一手木工手艺,结婚那年二十二岁。我们住在西三条路附近的铁路官房,距老叔家不远。老叔和在铁路车站上干活的吴殿兴.孙朝山都常来我家,有时张慧忠也来。不管他们谁来,朱之盈就叫我在外边看着点,如果发现有可疑的生人,就给屋里通信。有时,张慧忠晚上来的时倏,朱之盈就让我把房门销上,然后站在院外放哨,三十多分钟以后才让我开门进屋。我知道他们在屋里发报。
  因为在这以前,朱之盈领我去哈尔滨取过电台。那是1941年春天,朱之盈说要领我去哈尔滨看望岳父岳母大人。临走时,他拎着事先做好的手提木箱。我们在哈尔滨站下车后,让我跟他去办一点事,然后再到我妈家。我们走到喇嘛台西南那片苏联房时,让我在外边等着,他拎着那个木箱出来了,小声地对我说:箱子里装的是电台,要马上带加牡丹江,因此就没有时间去看望爸爸.妈妈了。在路上,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同意快点离开哈尔滨。上了火车,朱之盈把装电台的木箱放到货架上,我们在隔着一排座席上坐着,但稍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个箱子。车开动了很长时间, 警来检查,只是往那货架上看了一眼,就过去了。我们顺利地回到牡丹江。我们 这部电台 给了张文善 。我去牡丹江不久,就知道张慧忠改名为张文善 ,我老板也改名为敬子和。有一天,敬子和跟张子善赶着马车给我家送拌子,随后装草料的草袋子扔在那,朱之盈替他们保存着。后来朱之盈告诉我,从哈尔滨取回的那部电台放到咱家用了。张文善在晚上来我家几次后,又在白天他们来车把那个藏电台的草袋子取走。
 1941年7月17日晚上,没见上班的朱之盈回家,我就到邻居的职工家去打听,他们说上午还看见了朱之盈,下午就没看风他。我犯了寻思:朱之盈可能犯事了!大约晚上六,七点钟,闯来了一伙武装宪兵,有二个宪兵氢着门口,其余的宪兵进屋到处搜查,没有翻到什么东西。日本人问我,朱之盈是干什么的?电台藏在什么地方?我回答说:“朱之盈在铁路上班,没见过什么电台。日本人看没刘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用吉普车把我押到宪兵队。在拘押室看到龙桂及其二个孩子,还有我老婶都在里面,不知他们是什么进修抓去扔。晚上,龙桂洁说:“早上二点多钟,宪兵队就氢张文善抓来了,还听我老婶说‘我老叔已经逃跑了。敌人挨个地提出去审讯。半夜以后,轮到我受审,在一个小屋里,他们扒光我的衣服,一边用鞭子抽打一边审问。朱之盈是干什么的?他都做些什么活动?我说他是车站的木工,除了上班工作,没风他干些什么。日本人说‘他是反日的情报员,难到不知道他干些什么?我说我是家庭妇女,确实什么也不知道。第二天,日本鬼子把我带到二楼审讯室,撑盈在那跪着,他衣服被撕破了,满脸是血,看样子是刚上过刑敌人当朱之盈的面,一边打一边审讯,打得我死去活来,朱之盈气愤地说:"不要打她了,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事情都是我自己干的,有什么话和我说好了"。敌人又没问出什么,于是把我俩分别押回拘押室。
 一周以后,敌人看问不出什么,于是决定把我和龙桂洁释放。临走时,敌人哄骗我俩说,如果能找到敬子和,就可释放张文善和朱这盈。我们没有上敌人的当,回家以后,哪也不去,过了几天色和龙桂洁一起去探监,宪兵队说啥最后一次去时,宪 兵队说把他们全送到哈尔滨宪兵队去了。我和龙桂洁去找,边门都摸不到,于是我回看牡丹江收拾一下东西,就回到了哈尔滨娘家。龙桂洁把家俱处理后,带着两人孩子了回锦州了。
 我不知这些事,庄克仁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庄克仁始终在帮助寻找我们的亲人。记得1950年以后,庄克仁来信说,朱之盈,孙朝山,吴殿东都被日军731部队给杀害了。只是张文善和1942年被捕的敬子和下落不明,但肯定是说,他们是被日本人害死了。1988年韩晓同志在北京会见庄克仁回来后,在香坊找到了我,他有根据地对我说,敬子和也是死在731部队。张文善是“牡丹江事件”的主犯,并和其他三人一起被押往哈尔滨,因此死在731部队的可能性很大。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肇源的敬锡林。
                                         被害人家属:敬兰芝。1991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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